君后大寿,诸神赴宴,自然少不了那位天道赐予神族的神女,花彼岸。
哼,其实花彼岸一点,也不想来。
每逢这个破日子,就是夏菡曾经的师姐花筱雅也是毅然决然,打着思念故乡的幌子,丝毫不给面子地跑回娘家——花神谷。可月琛作为月神,花彼岸作为花神与缘结神,不得不来……
瞧瞧,这神宫是多么的热闹,多么的华丽。神君闭关,上千年都未曾露面,夏菡的生辰办得也是一年比一年奢侈。
只见一个一袭鲜红衣裳,裙摆如云般飘逸,乌发如瀑,明眸皓齿,妆容既妩媚动人又不风头过盛的美人正一语不发地走着,好像正生着闷气,突然,迎面撞来一只……纸鸢!?
啧这纸鸢真丑,没她花彼岸折的好看,哼哼!
不过,有意思,谁家的小屁孩胆那么大?敢在神宫,还是君后生辰这日折纸鸢玩?
花彼岸一时来了兴趣,眼疾手快地逮住了这纸鸢,忽然却发现……这上面,好像有字……
好奇心作祟,花彼岸的手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,三下两下便将这丑纸鸢“大卸八块”。
这是,字?
写得那是一个龙飞凤舞,狂妄不羁,若不是花彼岸也有这般写字的小癖好,她还不一定能认出来呢。
速,来此地……有大惊喜…………
嗯,这是何意?
可当花彼岸继续读下去,她的神情便愈发地不对劲了……
“上神!?您,您去哪儿!”芷兰本乖乖地跟在花彼岸身后,不离半步,见自家主子不知为何忽然停滞不前,神情古怪,芷兰心生疑惑但不敢瞎问,可花彼岸又突然使了个术法,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,芷兰是再也镇定不住,惊呼一声后,又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只得是后悔地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子,随即赶忙也施法跟上。
花彼岸自出生起,便是众望所归,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个女孩,又是期待万分,又是渴望看见这位神女出尽洋相。
旁人还是牙牙学语时,她就被逼着学习千万种术法,旁人正嬉闹玩乐时,她只能乖乖坐在书房,对着笔墨纸砚,满阁藏书。
天性活泼的女孩也不是没有叛逆过,她可不止一次地出逃,最后又在芷兰那断了线的珍珠下,昂着脑袋,嘟着嘴说上一句:“好了好了,我跟你回去总行了吧,别哭了。”
久而久之,芷兰便跟得上花彼岸的逃跑速度了,只是有时候,她宁愿让自家主子,快乐地逃出去……
好在,她的主子已经是独当一面,再也不用在意他人苛刻的目光,畏手畏脚的上神了……芷兰回过神来,可下一刻,她的小脸蛋是瞬间被吓得惨白:“这,这里发生了什么!?上,上神您怎么……”
血……
一地的污血,
刺眼的,恶心的,无法褪去的,细思极恐的血……
此地虽离神宫不远,可位置偏僻,附近亦无人烟,如若她芷兰没猜错的话,几日前应是发生过很是惨烈的争斗……但,单从打斗痕迹来看……倒像是某人单方面地受虐,根本没有就还手……
这地上的道道裂痕,足以证明出手之人的狠辣与无情……是什么样的人,让出手之人使出浑身解数来?但若真是恶人,那他为何又不还手!?
就连芷兰都能察觉到反常来,花彼岸自然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。
更何况……
这是魔的血,不,不对,不是魔……是,堕魔的血!!
“芷兰。”花彼岸面色阴沉,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芷兰的名字。
芷兰暗吃一惊,立马回复:“我在,上神,有何吩咐!”
“君后生辰,本神不去了。我已传音梅英,接下来的事……”花彼岸的声音,已然满是极力压抑的寒意。
芷兰自然是懂事的:“芷兰明白!”
“好。”花彼岸抛下一句,又化作一道流光,瞬间是消失无踪。